谢雷意外地收到门塞.门德斯的问候。
一大束花由花店直接送到了医院的病房里, 署名是门塞.门德斯。这让谢雷疑惑不已。他住院的事是被警察局严格保密的。除了非常可靠的几个人知晓。
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。
“迪瑟尔让我捎来他的爱。”门赛在电话另一头说。
……
一个上午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。到今天, 迪瑟尔去逝已经整整两个月了。无需门塞提醒, 谢雷也不会忘记。时至今日, 他还是没能接受迪瑟尔死亡的事实。时常会怀疑,那个生机勃勃的优秀的人, 还活在某个地方, 上天没有那么残忍地将这一切毁灭。
谢雷再一次偷偷溜出医院。
曾经送别过迪瑟尔的那间简陋的教堂正在举行一场新的出殡仪式, 葬礼上的风笛声, 一直传到不远处的墓地深处, 仿佛在为沉睡在这里的逝者悲哀。墓地的入口是法式的拱门,已经有些破旧,四周则种满了树。谢雷花了一些时间,才找到迪瑟尔的墓碑。
迪瑟尔崭新的墓碑立在不起眼的一角。与其它的许多几乎一模一样的墓碑排列在一起,看不出他的个性,也看不出这里埋葬的是一个曾经多么年青的生命。悲伤曾一瞬间笼罩了谢雷,让他几乎背过气去。
一大束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面,大概是门塞带来的。
谢雷没有想到门塞会纪念迪瑟尔,尽管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。但从一开始, 谢雷就觉得门塞不像迪瑟尔那样真诚。现在看来,这个家伙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无情无义。
他将自己带来的花放下,和那束菊花放在一起。
迪瑟尔下葬之后, 谢雷是第一次来看他。一直以来, 他努力去揭开他死亡的谜底, 把心中的悲伤与对朋友的怀念化成更大的行动力。进展却比他预料的要艰难。
两个月,
没能找到杀死他的凶手。
随着调查的深入,事情却显得越来越不简单。这背后仿佛有一个被精心隐藏的秘密。
“你果然来了。”
身后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。
谢雷没有回头,说道:“今天你不需要拍你那档哗众取宠的节目了吗?”
门赛低声笑着,他今天穿的甚是随意,牛仔裤配着一件黑色皮衣,右耳上戴着一个乌黑色的圆型耳钉。他将一只手搭在谢雷肩膀上:“你受伤了?看起来真的像个警察了。”
谢雷把他的手从肩膀上甩下去。“这么有空,莫非Grissom(老G)把你解雇了?”
门赛勾起一侧的嘴角:“Grissom(老G)和妻子去度假了。剧组休假一周。你也在休假中吧,不然这段时间和我约会怎么样?”
“还以为你是真心来看望迪瑟尔。不怕他的魂魄不放过你。”
门赛耸肩:“实际上,我经常来看他。据我所知,你可从来没有来过。”
“我不需要经常来忏悔。”谢雷说罢转身。
门塞在他身后大笑起来。
谢雷回过头看向他: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家医院?”
门赛狡诘地笑道:“身为电视台最年青的法制节目制片人,你以为我的能力是图有虚名的吗?”
谢雷本想离开,心中因为一直在琢磨二十年前的案子,便向门赛问道:“Grissom(老G)什么时候结束假期?”
“你有事要找他吗?”
“想和他见一面。”
“说起这个,三天后有一个关于Grissom(老G)的派对活动。做为他最忠实可靠的支持者,你可以来参加。”
“粉丝派对?”谢雷看着门赛,这个家伙为了把Grissom(老G)捧的更红,真是想尽了办法啊。“追星者的集会吗?”
“这和追星有什么关系呢?这可是两回事。支持和喜爱Grissom(老G)的都是些聪明人。出于对他在罪案方面出色才能的敬昂与崇拜什么的。你不是也一次都不落地去听他的讲座?”
“我会在心中默默地支持着。出风头的事有你就足够了。”谢雷转身离开。
“你身上有伤……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门塞在他身后说。
谢雷没理会。
“下一个周末是道尔.霍伦的葬礼。那个你要去参加吗?”
谢雷应声停下脚步,回头:“你还真是消息灵通。”
“道尔的葬礼,Grissom(老G)一定会赶回来。你大概也知道他们有二十多年的交情……”
谢雷感觉门塞的话里隐藏着别的东西。
门赛钴蓝色的眼睛对着谢雷意味深长的笑。染成和他的眼珠同一颜色的睫毛在阳光下非常明显,他说道:“他们一同出生入死那么多年,即是互相关照的同事,又是朋友。”
“然后呢?”谢雷平静地问。
“然后?”
“我以为你要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。”
“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的话,我倒是知道一些。”门赛顿了顿说:“Grissom(老G)曾说过,道尔是他见过的脾气最暴燥、但也是最正直的警察了。铁汉式的人物,他总是这样形容他。当年,Grissom(老G)初到罪案实验室的时候,两个人在案子上一直配合的得心应手,结下的深厚友情,至今都令他十分难忘。”
“那么你大概听说过,当年道尔被踢出警局,也是因为Grissom(老G)的指证。”谢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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